词类活用6大类型主要有:1、名词活用为动词。2、动词活用为名词。3、形容词活用为动词。4、数词活用为动词。5、名词用作状语。6、形容词作名词。
一、名词作状语
与文言散文一样,古诗词中的名词作状语,就是将名词放在谓语中心语动词的前面,让它修饰、限制后面的中心语动词。依据状语的语法性能,处在状语位置上的名词,其实已变成了副词,因此名词作状语亦称名词活用为副词作状语,表示各种形态。例:
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。(曹操《短歌行》)
暮投石壕村,有吏夜捉人。(杜甫《石壕吏》)
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。(苏轼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)
上例中句是方位名词作状语,表示动作的趋向,意思为“向南”;句是名词作状语,表示时间,意思为“在夜里”;句是名词作状语,表示比喻,意思是“像灰一样”“像烟一样”。
二、名词活用为动词
在古诗词中,名词活用为动词的现象随处可见。我们知道,古诗词是以精练的语言传达丰富的意蕴,协调优美动人的韵律和节奏,以达到精警传神,动人心魄的艺术效果的。把名词放在特殊的条件下,使之活用为动词,正是使古诗词语言灵动、精彩、传神的有效途径。在鉴赏活动中,我们必须抓住这些“特殊的条件”,才能准确理解并解释这些活用的词语。例:
云青青兮欲雨,水澹澹兮生烟。(李白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)
“雨”,读作yu,破音异读。依据名词前有能愿动词“欲”,该名词活用为动词的活用条件,“雨”字由名词活用为动词“下雨”。
世味年来薄似纱,谁令骑马客京华。(陆游《临安春雨初霁》)
“客”,原意是名词“宾客”,此与“京华”构成了动补关系,活用为动词“客居”。
三、形容词活用为一般动词
形容词,按其语法性能是不能带宾语的。但是如果它处在谓语中心语的位置上,带上了宾语,与宾语构成了动宾关系;或者后有补语,并与补语构成了动补关系;或者与前面的主语构成了主谓关系,则此形容词即活用为一般动词。例:
青山横北郭,白水绕东城。(李白《送友人》)
剑外忽传收蓟北,初闻啼泪满衣裳。(杜甫《闻官军收河南河北》)
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(李商隐《登乐游原》)
满地芦花和我老,旧家燕子傍谁飞。(文天祥《金陵驿》)
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(苏轼《水调歌头·明月几时有》)
上面五例中,句的“横”字与“北郭,构成了动补关系,便由与“竖”相对的形容词活用为动词“横卧”;句的“满”字与“衣裳”构成了动宾关系,便由形容词活用为动词“洒满、沾满”;句的“近”字与“黄昏”构成了动宾关系,便由与“远”相对的形容词活用为动词“接近”;句的“老”字与“满地芦花”构成了主谓关系,便由形容词活用为动词“老去”;句的“全”字与“此事”构成了主谓关系,便由形容词“完备、齐全”活用为动词“保全”。
四、形容词活用为名词
在语法句子成分中,形容词主要充当谓语及谓语中心语、状语和补语等,但是如果将其置于主语和宾语(包括介词的宾语)的位置上,形成主谓之间的陈述与被陈述关系、动宾之间的支配与被支配等关系和介词与宾语之间的介宾关系,则其词性便发生了临时性的变化,即由形容词活用为名词,充当主语和宾语。例:
不忍登高临远,望故乡渺邈,归思难收。(柳永《八声甘州》)
老夫聊发少年狂,左牵黄,右擎苍。(苏轼《江城子·密州出猎》)
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。(龚自珍《已亥杂诗》)
句的“高”“远”二字,分别作“登”和“临”的宾语,由形容词活用为名词,意即“高处”“遠处”;句的“黄”“苍”二字,分别作了“牵”和“擎”的宾语,由形容词活用为名词,意即“黄狗”“苍鹰”;句的“红”字,作了“落”的宾语,活用为名词“红花”。
五、形容词的使动用法
形容词是不能带宾语的,但它如果处在谓语中心语的位置上,带上了宾语,且主语客观上有使宾语怎么样的意思,那么这个形容词便活用为动词,构成了使动用法。例:
人烟寒橘柚,秋色老梧桐。(李白《秋登宣城谢脁北楼》)
“寒”和“老”都是形容词,在此分别带上宾语“橘袖”和“梧桐”,而且主语“人烟”“秋色”都含有使“橘袖”“梧桐”怎么样的性质,因此“寒”和“老”便含有“使……显得寒冷”“使……变老”的意思,构成了使动用法。
青海长云暗雪山,孤城遥望玉门关。(王昌龄《从军行·第四首》)
“暗”,形容词“黑暗、暗淡”意,在此带上了宾语“雪山”,主语“青海长云”有使宾语“雪山”怎么样的意思,构成了使动用法,“暗”讲成“使……暗淡无光”。
六、形容词的意动用法
把不能带宾语的形容词放在谓语中心语的位置上,让它带上宾语,且主语主观上有认为宾语怎么样的意思,则此形容词即活用为动词,构成了意动用法。例:
贵者虽自贵,视之若尘埃;贱者虽自贱,重之若千钧。(左思《咏史·其六》)
形容词“贵”“贱”带上了宾语“自”,构成了意动用法,译成“以……为贵”“以……为贱”。
佳人(指贤士)美清夜,达曙酣且歌。(陶潜《日暮天无云》)
形容词“美”带上了宾语“清夜”,构成了意动用法,译成“认为……美”。
七、动词的使动用法
不及物动词本不带宾语,如果带上了宾语,且主语客观上有使宾语怎么样的意思,则该动词即活用为及物动词,构成了使动用法。例:
熊咆龙吟殷岩泉,慄深林兮惊层巅。(李白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)
“傈”“惊”原意是“害怕得发抖”和“惊动、震动”,此处带上了宾语“深林”和“层巅”,构成了使动用法,译成“使……发抖”“使……震动”。
中军置酒饮归客,胡琴琵琶与羌笛。(岑参《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》)
“饮”原意是“喝”,原本为及物动词,但这里带起的宾语是人而非物(酒),是让人喝酒的意思,构成了使动用法,因此应读作yin,译成“使……饮酒”。